|
2#
楼主 |
发表于 2009-9-1 22:30:41
|
只看该作者
2009.8.31 哈尼梯田:脆弱不堪的申遗之路
哈尼梯田:脆弱不堪的申遗之路
2009年08月31日 《世界新闻报》 记者/牟甲
===========================
如果哈尼百姓在申遗和新的开发项目中无法得益,可能就会放弃维护梯田
7月,云南红河哈尼梯田进入2011年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预备名单。走过十年申遗之路,哈尼梯田景区前不久开始收门票,这让不少人担心,在旅游热的炙烤下,哈尼梯田的原生态文明会支离破碎。
哈尼只能做原始文明的“展板”吗?申遗是为了保存古老文明,却不为保留原始的贫困。关键是,什么发展模式对遗产和景观保护是恰当的。
云南哈尼梯田,哈尼民居“蘑菇房”与梯田相映成趣
哈尼“竹竿舞”
梯田水永不干涸
有1200年历史的哈尼梯田是世界上规模最大、分布最广的梯田,绵延红河南岸的红河、元阳、绿春等县。明代,哈尼人开始在哀劳山“雕刻”梯田,创造出森林、村寨、梯田和水系和谐统一的生态系统。
刚到红河时,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章建刚有一个疑惑:千年哈尼梯田为何一直没有被洪水冲垮且永不干涸。云南农大的专家告诉他,哈尼梯田地块小,不把两块田合成一块,有助于减少用水压力。一些地方的稻田冬天要“晒田”,春天重新灌水,但哈尼梯田的水永远不能放干,收割时也不能放。一旦水放干,第二年梯田就会垮。
“哈尼梯田最美的时候是冬天收完水稻以后,梯田如镜,几千层铺下来非常美,世界其它地方很难有这样的景观。”
哈尼人心在山外
美好的哈尼村寨却已有“空心化”的倾向。章建刚说,哈尼族青壮基本出去了,村子里只有老人、小孩和妇女。“当地的孩子发誓要离开哈尼,说一定要到昆明的大公司去‘打计算机’。”
哈尼人也不想再住古老的蘑菇房。他们从山外买来水泥,一块块地背回砖瓦。“新盖的房也有楼梯,但有的楼梯连扶手都没有,每级都不一样高。有的楼房外面还有屋檐。完全是外地式样,村寨风貌已经很破碎了。”章建刚说。
有人把哈尼的“人心不古”归咎于旅游开发,其实,脱贫致富的愿望才是哈尼人走出大山的动力。章建刚说,“哈尼人人均的梯田很少,一家二三亩,按照亩产300斤算,连吃粮都不够。所以青壮一定要出门打工。”
今年3月,云南省社科联组织专家实地调研哈尼梯田,不只一位专家提到,改善生活与保护文化、申遗与旅游应该是双赢的。“如果申遗不能改变哈尼人的生产状况,这样的申遗完全没有价值。”红河哈尼梯田申遗专家组组长、云南社科院研究员史军超说。
商业公司“霸占”梯田
景观保护和经济社会的发展应该是同步的,但哈尼梯田目前的开发模式并非没有问题。章建刚介绍说,当地政府从省里引进了一家公司,跟政府一起成立了股份公司进行开发,当地村民基本处于开发之外。最好的景观观测点被围起来收门票,每人30元。
当地百姓围着这块地做买卖,或提供导游服务,于是就有了“黑导游”的滋生。章建刚担心,如果公司垄断了景观,哈尼人就没有动力保护梯田。哈尼梯田海拔高,产量低,哈尼人种田收入很少,如果他们在开发项目中无法得益,就会放弃梯田。
所以,让哈尼人作为经济主体参与到经济转型的过程中去,从农业文明向观光农业转换,让他们提供包括民俗、民居在内的高水准服务,对梯田保护和景观开发,可能是一种合理的发展模式。
一家之言 申遗也应现代化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章建刚认为,哈尼民族早期历史的研究取得了很大进展,这对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很重要,但哈尼族发展的现实问题更需要关注。
“近代史上,哈尼人跟许多中国南部的重大社会事件联系在一起”。在整理这一文化遗产时,哈尼族的现代化值得关注。
章建刚介绍说,解放以后,哈尼族一方面有民族地方自治,一方面又搞合作社,到现在农村又改革又联产承包。“这段历史的延革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哈尼族产生了什么影响,学界应该好好研究,而不是仅停留在研究原始思维的问题上。”
“你要找出这个民族文化真实的价值,把哈尼人的社会和人文理想说出来。”
章建刚还提到,民族文化研究也要为景观服务。“从景观角度做民族文化研究,比如服饰、民居的样式,发掘与之相关的传说。要让来的人能看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