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妹妹出嫁（上）

龚崎现 · 发表于 2008-3-4 13:32:03

回家过年，其实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现在却成为了越来越难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时代的退步，反正我是觉得作为人，这样似乎太不成功。2008年我提早回家过年，是因为妹妹出嫁，没有这个理由我一样要像其他同事一样，在高速公路上过年或待上几十个小时再疲惫地回家过年。

妹妹的婚期刚定的那整子，母亲最担心的是我们几个兄弟不能及时赶回家，所以硬挑了个很靠近年终的日子。我说：“妈您放心，不要说下雪、下雨，我就是下铁也要回家的。”铁倒是没有下，雪倒是下了，还是五十年一遇。路途再坎坷，遥远，回家了一切就好。家总是那么让人期盼，一切的疲劳、不顺都变得轻描淡写了。回到家，来参加妹妹出嫁酒席的亲朋好友都来齐了，就算我这个“自家人”到得最迟了。

第二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是妹妹出嫁的日子，我这个当大哥的责无旁贷地要送妹妹出嫁。

妹妹出嫁的路出奇地难走，一路上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妹妹一切的不容易。唯一的渴求是：希望她出嫁的路，是她人生最后一趟最难走的路。

我的家乡泰顺是个出了名的山区县，本来就山路崎岖，加上五十年一遇的大雪，路难行可想而知。从二十三日上午我们开始等天气是否会变好，如果可以通车基本还可以按时按点到达目的地，可是一直天气不见好转，最后只好绕道而行。我们几乎走遍了泰顺所有的乡镇，绕了圈子，到天黑才到了一个汽车开不了的地方，然后再开始步行。最考验人的还是，在光线已不太亮的时候行走冰冻的山路，我除了自己小心翼翼，不断地努力其他人说，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走过那条路，有时候善意的欺骗成为了一种必要。

到了目的地，所有等待开席的客人都在翘首等待我们的到来，我想他们除了目睹新娘的尊容，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开吃了。我明白大家的不容易，我这个“大舅子”的原则就是一切从简，尽量照顾乡里乡亲们的感受，以尽快开始酒席为准。

酒过三巡，便开始了酒桌上的一切议程了，我这个作为贵客的“大舅子”表现得有点让人失望。说实话，酒过三巡，酒足饭饱，人也就可以睏了，毕竟白天经历了坎坷。

这一晚我很早就上床睡觉了，一个新盖的房间，没有完全装修，没有空调，倒也不太冷，因为被子多的实在让我不敢有冷的感觉。这一夜睡得不太好，在潜意识里总有一种担心，明天怎么回家？怎么带那些比我小很多的姑娘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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