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滋味 · 岁月情怀

听见桃花

    一直都把桃花看做是除了玫瑰之后的第二种可以代表爱情的花，我一直怀疑自己是读的有关桃花的古诗太多而受到了古人的影响，记得印象最深的便是崔护那首桃花诗句“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辞常让人朗朗上口而久久不忘，尤其是在这个清明的节气桃花的时节。
    那天与朋友一起豪饮，醉酒的朋友脸上很快便泛走红晕，颇像屋后那片桃林的粉色。乘兴之余便提议去花。朋友虽非与我一样钟情桃花，但是屋后那片桃园据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夷为平地了。这事对于生活在桃林周围的居民们来说是件憾事，大家都对桃林滋生了多年的情感，想到身桃林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将是一幢幢大楼时内心都有些怅怅然的失落感。
    久雨乍晴的春日，暖暖的阳光下，寂静的桃树林见飘荡着一种桃花的沁香。林间少人，一对老夫妻的背影独自，静静坐在远处的土坎上，相互依偎着，时不时相互指着远处的风景说着什么。春日的阳光照射在老人身上，粉色的花辨飘落在两个老人的银发间，俩人浑然不知不觉，春风中，不多时身边就已是落红满地。
    年轻人在花面前大多是喜形于色的，仗着某种激情高谈阔论。桃花灼灼的林间，我们高谈阔论的声响似乎对那一对之来说却丝毫没有什么震动，于是我们开始沉不住气，很快将话题转到老人身上，凭着酒意朋友开始喋喋不休地讨论起这对老人。
    这对老夫妻一定是看园子的，因为整个林间除了我们便没有别人，而且老人坐在桃树下，那悠闲自得的样子就像坐在自家屋檐下，宁静而凝重。很快我又否定了朋友的观点：“他们一定是对黄昏恋人，那窃窃私语的样子蛮罗曼蒂克的。”朋友立即反对我的看法，那不一定，想必他们也是来看花的，和我们一样为了这片将不复存在的桃林做最后的欣赏。要不就是老来俏”。“年轻人追求时尚，老年人也一样吗……。”我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
    那天下午议论的话题后来一直让我惭愧。当我们用尽心思去猜测一对老人的身份时，老人终于起身了。我看到他俩手中都握着一根拐杖，笃着地缓缓朝我们走来，小心翼翼地样子看来并非是因年迈撑不住体重。直到路过我们身边，我们才惊讶地发现，相挽着的老夫妻原来是对盲眼人。“哇，盲眼人也来看桃花?”朋友小声嘀咕了一句。老人们站住了，那位年长一点的丈夫嘴角含着慈祥的微笑，融动了很久才轻声说，这片桃林我都走了几十年，虽然我们看不见桃花的样子，但我们能听得见桃花落地时美丽的声音。有时候在生活中听得见与看得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和朋友哑口无言以对，望着桃林间远去的一对背影我似乎对桃花又有了一种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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