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上店名,红红火火的生意便做开了。 阿顺剃铺坐落在古街的中心位置,来来回回的总看见它。店铺的门板上用粉笔写了几行大字,“两个锅头都无故被打碎,请问锅头有什么罪……”,好奇的我探头往屋里一看,一大一小两只黑色铁锅悬挂在天花板上,仍然用白色粉笔写了字在上头,“吴万芳老婆#月#日到我家,打伤我老婆,还把两个锅头都打碎……”。开始我以为这是当地习惯,剃头铺子里都要挂上这样两口锅,写上些打趣的话语,就象如今城市里的发廊门口都有一个不停滚动的彩色圆筒一样。心里暗自觉得有趣。 直到除夕那天傍晚,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闲走,多次路过阿顺,看上去40多岁的师傅正给一个村民剃头。村民脖子上系了白色围裙,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师傅手拿剃刀,熟练地在那个本来就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上琢磨,边上是木头的脸盆架子,上面搁着个盛着水的铝盆,还搭着条白毛巾。 我一看这情景就乐了,停下来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又仔细看了门板上和锅头上的那些话,这才明白,原来是村子里有人来店铺闹事,砸了家里的锅,师傅用这种方式发泄呢。 兴隆豆腐坊在古街入口约50米的地方,远远的就可见惹眼的招牌,第一次经过那里时,穿着黑色皮裙的店主正在店里忙活着,屋里大灶里柴火正旺,灶上的大铁锅里煮着才磨好的豆浆,柜台上几个木闸里里铺着白色纱布,煮熟加了卤开始凝固的豆浆舀到木闸里,白纱布扎起来,压压紧,时辰一到,打开纱布,雪白的豆腐就成了。 这是培田村子里我最喜欢的一家店,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走开,店主一边干活一边看我们拍他和他的店,目光接触的时候,他对我微微一笑,好象我们是熟悉的朋友。 因为喜欢得紧,让SAM给我拍了一张站在店铺前的照片,昨天看到照片,红色的三层衣服很抢眼,笑得实在够傻。 酒店在古街的入口拐角处,名字记不住了,不知道卖的什么酒,心里猜想一准是当地人自家酿的米酒。下酒菜摆在门口的玻璃橱子里,都是凉菜,猪脚鸡爪肉片豆腐什么的,最吸引我的是一盘竹笋,当地的清笋切成长条行的块儿,用红辣椒拌了,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吃。 年初一的下午经过那里,正好有醉汉从里面出来,歪歪扭扭着身体,嘴里咿呀呀地唱着,直撞撞地向我扑来,把不经意的我一惊,一股酒气掠过脸庞。心里倒是羡慕他的逍遥与自在。 培田村子里的房子并非同一时期所建,前前后后有好几百年的时间,才有了如今这个模样。不过后来者建房都依照先人的样式,所以整个村子的规划相当不错,看上去并不杂乱。木雕,砖雕和石雕都细致精美。 全村的房子都坐东朝西,和普通的坐北朝南的习惯不同,村民说这是他们先人根据当地的风水和气候而定,为的是保持良好的通风和采光等等。这是培田民居的另一大特色。 纵横交错的两条水渠贯穿了整个村子,流过每一户人家,村民在里面洗衣服,洗菜,洗脸洗手,洗农具,这水还有一个重要用途,是用做消防的。原来培田的房子都是木结构,很容易着火,聪明的培田人就引水入户,解此后患。早些时候水渠更是引入每家每户,足不出户就可以方便地用水。 容膝居,培田的女子学习妇道的地方,恐怕是当时少有的女子学校。衍庆堂,村子里的祠堂,祭祀活动都在这里进行,院子里搭有戏台。久公祠,培田第二代祖宗里排行第三的兄弟的房子,那家里有非常漂亮并且热情的两个女孩。进士第,当年的武状元家,院子里两对石狮子很漂亮,一左一右的两只狮子,母狮子脚下还抓着只小狮子,是村子里收拾得最干净的一个院子,可惜没有空房间要不我们就住在那里过年了。继诉堂,村子里占地面积最大的宅子,房间有108间之多,据说当时房主的儿媳妇生日,在院子里摆下了120多桌酒席。南山书院是村子里的小学,依山而建,门口有一荷塘,冬天里枯残的花茎垂挂在水面,一幅写意的工笔画,边上一栋两层的房子是村子里唯一的旅馆,南山客栈。 我顶喜欢的一个名字是“锄经别墅”,那房子就在古街边上,不大的一个院子,每每走过都要探头看看,只是不明白这名字有何来历,也忘了打听一下,真是遗憾。还有村子里早先工匠们住的那个院子,名字被我给忘了,照片上也看不清,只知道是四个字。 可惜的是村子里还是有好几所房子失火,而且是最精美最能体现培田文化内涵的几栋大宅,都阃府被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两面残墙,三台拱瑞对面曾有的一栋带花园的宅子失火后更是毫无踪迹,现在那里是一片水田。说起这些火灾,村民都无法掩饰遗憾和失望,特别是都阃府的那场灾难更是牵动人心,因为当时全村最有价值的东西都存放在内,一把大火让先人留下的精华荡然无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