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一个能令女子为之心动的名词,它总是携着无尽浪漫的诗般的意境向我们袭来:迷人的夜色,温柔的烛光、红酒、音乐……极尽绰约且奢华的爱情。世间的女子看到或得到玫瑰时多半总是欢喜的吧?我也不能免俗。
我曾经拥有过一支玫瑰,但与爱情无关。玫瑰的馨香一直留存在我的心底、我的指尖,令我久久的怀念,怀念玫瑰般的岁月。
在我早年的乡村生活里看不见玫瑰的,山上尽是开得自由自在的野花,妈妈的花盆里也只是一些普通常见的花草。那时我的思想也是简单的,想象力不能丰富得够到玫瑰。
中学迁居县城,忙碌的学习生活是与花店里的玫瑰无缘的。
直到上了大学,第一眼看到校园里有着大块大块的花圃,种着各色的鲜花,由三五位花匠侍弄得很好,乍到的我心底蓦地记起了昆曲《牡丹亭》里的一句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一语道尽惊艳的感觉。女生宿舍楼前的花圃里那些红红白白开得正艳的就是玫瑰,数十垄成片的玫瑰朝着女生怒放!我不知学校的布置是否是花匠们有意而为之,然我很欢喜,旧时小姐的绣楼都是置于美丽的后花园里,不是么?
玫瑰丛中有一条小小的鹅卵石径,每回从宿舍到餐厅、到教学楼、到图书馆,女生们总是蝴蝶似的喜欢沐浴着玫瑰的芬芳于花间穿行。
不久就恍悟原来花园里的玫瑰除了让我们欣赏,还可以这样被妙用:男生偷偷地采撷一支送给心仪的女孩,借机揣测女孩的心思。一回与收到过鲜花的芳龄们聊天,我和室友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女孩从珍惜男生偷撷来的玫瑰竟然远胜于他们买来的。不几日,我们就明白了。
那天一早,女生宿舍楼就喧腾了起来,传达室老伯也破天荒地允许男生自由出入,来的男生手上都带着一支或一捧红玫瑰,原来那天叫情人节。入夜,才发现只有我们的寝室没有收到玫瑰,因为没有恋爱中人。但我们还是毫不讲理地埋怨同班男生太不大方,也不装装样子来个送花的,令我们这些美女颜面尽失。要知道,收到99朵红玫瑰的女孩就住我们隔壁呀!去买吧,夜已深,花店又离得远。终于有胆子大的提议,不如去花园里摘一支?八个女孩一起去,尽管不太难就采了一支,但终归是偷摘的行为,我们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经历了这一回,所以就明白了女孩喜欢男生偷来的花原来是喜欢他甘心为了她而冒险。那晚我们都说,幸好不是男生,如若这样的经历多了,心脏一定会不堪负重而光荣牺牲。话又说回来,我终于有了平生第一支玫瑰——确切地说应该是1/8支——心里是非常非常高兴的。那是一支美丽的白玫瑰。
这朵玫瑰立于水杯中陪伴了我们8个日夜,将凋未凋之际我把它压制成型,夹在由我负责撰写保管的寝室大事记本里,并浓墨重彩地将始末记上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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