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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廊桥·不了的传奇(二)
作者:羽莺茑萝  文章来源:新浪旅游  点击数2896  更新时间:2003/11/2 15:10:47  文章录入:还傻  责任编辑:还傻

 必然,通常人都会有从众心理,无论是跳健美操,还是面对未明的恐惧。因为知道去三条桥有一条幽僻的山路要走,羽是人未到先心发紧。车上与那四位沪驴搭讪,那种看见背包就亲切,象是找到组织的感觉在心头窜涌,当得知他们也要去三条桥,羽就毅然抛却往日的羞怯要求加入,仿佛儿时跳皮筋,来得晚了便要谦恭的问“带不带我玩?”一样。下了车,缀在人家后面来到叉路口,刚过得马路,其中一个女驴要买水果,扯了男驴叉向路的另侧,羽恰在犹豫要否跟过去?却听得:‘你先走吧!’

    ——“咳~,有什么了不起?何必勉强?”羽咬牙跺脚,此时身体里的不知哪根傲骨翘了起来。既然搭班唱戏不成,那咱就沿街撂场——独角戏吧!

    旅人有着对夜的恐惧,女子更甚,旅人加女子的羽可能尤甚吧!问明方向,快速赶到溪东桥,慕名已久的廊桥这么近的冒在眼前,有惊喜,但不算震撼。它沉埋在一堆庸脂俗粉之中,四周已是红砖的楼,好象白色的墙上有些标语,总之是些最平淡而留不下印象的房屋,拍照,然后蹑脚从桥上走过,桥的另端一块碑,上写“溪东桥”,桥上还流连着旁人,看得出他们也是游客,一个共同的特征,正在贪婪的拍照。下午5点的天光还算亮,近报温州地区黄金周有雨,早上近乎有些毒的太阳变得懒散了。沿着溪边往下跑,给它最佳的视角,又从远处平行的一条水泥桥上弯回来,下到堤下的石头上,回望廊桥,终于为天光勾勒出盈盈出水的俏模样来。

     沿右岸兜回去,一片收过稻子的农田里,两位乡人正坐在那里脱粒,身侧是余下的稻草扎就的一个个草人俯仰在那里,他们做着活儿,说着话。背后横跨溪上的廊桥翘宇飞檐,有些剥落了的朱红桥面似在诉说着此间乡民“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耕读理想。羽始终笃信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兴许这方水土里生长出的不仅有稻米、板栗、茶,一定还有卧于山野的文明!

    不敢留恋,疾步北涧桥,在问过两位乡人后,在一丛房屋后面,在一片原木蛮石的老屋近旁,赫然是她,静静的伏于溪流之上,“宗宗”地水流绕过桥下石块,安详地奔向远方,远处几个女子在溪边洗衣裳,她们的嘻笑声和着飞扬的水花漫开来,倒愈让人感觉:此处清幽。

    暮色又约略的重了些,羽快步走向水泥桥,抵达路口,掏出功略,有说可以走到三魁,并不很远,因为夜,羽放弃尝试。那就一个法子:截车,过来辆摩托者,羽上前拦住:“三魁去吗?”“不去。”

    过来辆小轿车,又如是说,依然不去。又过来辆小货车,仍然不去。正当热锅上的“蚂蚁”焦急时,后面屋前晒谷子的老人说话了:“你是去三魁吗?中巴6点还一班!就等它,别拦别的啦!”

    说话间,一辆小货车忧郁地停下来,不等羽说,那老人已帮羽问了。

    于是,羽跳上这辆车,拉开门却发现,里面堆满了成捆的黄表纸。司机座旁还坐了个乡人。

    ——“去东几?还是去三魁?”虽然不知道东几是哪里,但答“三魁”,后来方知那是“东溪”。

    开过一段山路,溪水在羽右侧的深涧中鸣唱,一轮太阳又显出来了,象个朦胧的蛋黄正一点点下沉着,与运动中的每座桥叠合成迷人的剪影。

    到了一个村落,车站住,上来一个人,羽把那些个纸挪挪,那人拎上来2个白色的编织袋,羽忍不住八婆地问:“里面是什么?”答“栗子”,羽又问:“这纸干嘛使的?”“给死人用的。”他费力的解释。

    回头看,车斗儿里满是冥钱。伸伸舌头,暗想:“托祖宗福!”

    再回头看时,却又仿佛回到4月,回到那个送走母亲的日子,在那辆白色的车里,羽回头看到的是那带走母亲的盒子,模糊的泪眼里,是咱们一家4口载在一辆自行车上颠簸在川西山间的影子……,又好象母亲在往年幼的羽的头上系着红色的蝴蝶结……

    仍然模糊中的一个声音:“三魁到了!”

    猛抬头,看向这个镇子,暮色里依然可以分辨出它的现代。问明“太阳城”的路径,羽拾坡而上,对面的鞋店里满是皮鞋,时装屋的衣裳并不土气,似乎较羽印象中的贵阳并无不及,而它却只是个镇子。

    落定住处,放了心。在女老板的指点下,羽走向太阳城上方的薛宅桥,红色的纱灯已在桥头点燃,为它增添了几许神秘。几个专业影人架着很庞大的相机正与它周旋,尽管这么多人,尽管它在楼群之中,羽想它应该是落寞的,爬在桥头,羽与它一起落寞着,短信群发:“落寞着,想与你说话!”

    回到“太阳城”,被一老者叫住,攀谈中,讲给羽两个故事,主人公只有一个:泗溪的张十一。

    且不讲这张十一是哪朝哪代的人。他以智慧,甚至有些狡计著称。一天,一乡人担了两筐子鸡蛋去集上卖,走到一桥上,停下歇挑,旁边一人也在那休息。

    路遇乡亲,那就聊聊。这一聊不打紧,发现那人是邻村的。就不由得饶舌起来,打问:“听说你们村的张十一坏呀!”,却不知对面乡亲就是张十一本人。“哦?怎么坏呢?”“如此如此。”,张十一听后叉开话题,问:“老哥这是要卖鸡蛋吗?”
“……”,“哦,我家正缺鸡蛋。”“你这一共多少个呀?”“不知道。”“那我都买了,咱数数。”“怎么数呢”于是此乡人听了张十一的,把扁担抵在桥上,张把鸡蛋逐一码在偏担的凹槽里,戴满时忽然说:“哎,我家就在桥边,我回去取个筐来!”走了,乡人在桥头左等不来又等不来,只见太阳从头顶落到山后,张再没出现。当此乡人明白原委之后,再不敢胡言。

    又有一乡人,尽人便说张十一的不是,此事传到张十一的耳中。此乡人有一娇妻,貌美,不久前产得一子。一天,此女坐在门前奶孩子,张十一打从门前过,偶然发现此女乳下一痔,随即直入此家院门,大嚷着:“你凭什么霸占我老婆、孩子,我要带她们走!”当即此乡人就火了:“明明是我老婆、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了!”“那咱们去见官!”张十一他还不一不饶了。在大堂之上,张十一面色从容:“你说是你老婆,你老婆有什么特征吗?”“……”,“我老婆有……特征。”任那乡人脸气做了猪肝色,老婆、孩子被官府盼给了张十一,出得门来,张十一说:“以后嘴巴积德点,把你老婆、孩子带回去吧!”

    咀嚼着老者的故事,这一晚,羽香甜的入睡。

北涧桥 大笨钟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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