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烧烤右煨汤》
周末坐在电脑前码了半天的字,思维开始涣散起来,就停了写作。踱到厨房菜也没有了。关了门,到吕浦农贸去买点菜。 我一向对下厨有好感,如今的男人下厨多了,这不,在喧哗的菜场里,满眼望去长发和短发一样的多,讨价声仿佛还是男的高。到就近的一个摊上买了一条大头鱼,细掂量,足够吃两顿,这鱼特鲜,腥味浓,前两天刚从古清生的书中学了一招,手痒。 过去一直比较留意文人笔下的美食类的书。 沈宏非在《写食主义》中有写煲汤类的美文,只可惜嚼这位叼烟斗抽雪茄的美食家灵动智慧的文辞已盖过大快朵颐时的感觉。而今《追杀索罗斯》的高手古清生也跑到厨房里去,写下了趣味十足的《左烧烤右煨汤》之类的“生活秀”了。前几天从书店一得此书,有专章的煲鱼头的做法。如果比较,沈宏非的写作多少带有一股子的小资情调,它与上个世纪周作人的“口味”倒有相类。而古清生是从闯荡北京住地下室起家的新锐笔手,这与没有少吃了这皇城根下的窖藏大白菜有关,其笔底的平民味就能嗅得出来。他的鱼头有直截了当的火候,有葱、姜的配伍,有明确的料酒少许,大概唯如此方显美食本色吧,其所言“煮鱼汤大抵也算是懒汉吃法”。这是不错的。古清生是否有意相承上上个世纪袁枚先生《随园食单》的衣钵不得而知,但今日一手拿着《随园食单》,一手拿勺盘依然是可按单照收取的。如书中的连鱼豆腐是“用大连鱼煎熟,加豆腐,喷酱、水、葱、酒滚之,俟汤色半红起锅,其头味尤美。”简单可行。当然书前长长的“须知单”如此的讲究,到了古清生的《左烧烤右煨汤》中就变为可忽略不计,现代人只喜欢现炒现卖,老夫子的“先天须知”、“作料须知”、“洗刷须知”、“迟速须知 ”等等,也太过繁琐。读了恐怕是对真的厨艺有好处,但做家常菜就大可不必如此深入。 袁枚是一个大大的美食家这是没有疑问的。 他63岁还得子,取名“阿迟”,晚年还要纳妾,史料记载他“室藏美妇”,风流倜傥地活了86岁。这恐怕与他的食补养生不无关系吧,也就谋合“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的“微言大义”了。但今日的古清生无论如何也不可得到袁枚的闲情逸致了。这有袁夫子的诗为证:“我生嗜好多,老至亦渐忘,惟有两三事,依旧欢如常:摊书傍水竹,随手摩圭璋;名山扶一杖,好花进一觞;谈文述甘苦,说鬼瓷荒唐。七十苟从心,逾矩亦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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