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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泰顺古廊桥(一)
作者:江南小莲  文章来源:新浪网  点击数3335  更新时间:2005/2/6 13:28:45  文章录入:还傻  责任编辑:还傻

想去泰顺,纯粹是一时的兴起。所以没作什么准备,甚至连浙江地图和泰顺地图都没来得及看,匆匆忙忙地到网上找了几份攻略,就背着包包上路了。
    坐1号晚上6点50的火车,过武义、永康、丽水,22点10分到达温州。打的前往客运中心,在车站旁的一个宾馆住下。
    温州至泰顺的巴士半小时就有一班,且都是豪华大巴。柏油铺成的省道使列车加快了速度,原本需要5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泰顺,现在只需3个多小时。然而那蜿蜒盘旋的公路,那一个接一个的下坡,那飞驰的车速,使从不晕车的我也吐得七晕八素。幸好晕车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人,才不至于感觉那么狼狈了:)
     车行近三小时,到达三魁镇,下车马上转车前往仕阳。一路的颠簸,一路的尘土,真令人怀疑这半小时的黄沙吃得是否值得。然而一到仕阳,看到那老长老长的仕水碇步,所有的问号,都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仕水碇步始造于乾隆六十年,全长136米,共有222个石级,为方便过往行人互相避让,每个石级又分高低两级,高级用白色花岗岩砌成,低级用的是小河中随处可见的青石。
    清澈见底的溪水,汇聚成一汪碧波,又从那圆的、方的、扁的卵石中蹦着跳着流下,丁丁冬冬地唱着歌。卵石上,长满了碧绿碧绿的青苔,一条条还不到手指长的小鱼儿在水中悠闲地游着。秋日的阳光懒懒地照着水面,反射出粼粼的光芒。间或有挑着担的大伯走过,挎着菜篮的大妈走过,拿着鱼竿的娃娃走过,或者和我一样背着包的游者走过,脚步踩在石板上,轻轻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儿声息。这悠远的田园牧歌,倒让我想在这水边,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沿着公路上行,坐上回三魁的公车,到雪溪下车,看看胡氏老宅子吧。
    胡氏大院,是一座保存得非常完整的清代民居,它建于清道光12年,背山面水,左右对称,雕梁飞栋掩映于背后青翠的笔架山中。门楼正中写着“山辉川媚”四个大字,旁边有镂空的牛腿,浮雕的梅兰菊竹。由于年代久远,乌黑的瓦上竟已长出苍翠的苔藓。院里的砖有红的、绿的、黑的、灰的,围成两道拱形的围墙,挂着几只大红的灯笼。而那大门内的吱吱哑哑的老风车、蒙了灰尘的舂米石臼,也不甘落后似的,诉说着这老宅子中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大院里有一个农家旅店,可以吃饭,也可以住宿。院里的大爷大妈们对我们的光临,似乎早已熟视无睹,依旧悠闲地坐在走廊间的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公路边的大叔倒是热情得很,看我们来等车,连忙搬了长凳让我们坐下,还笑意盈盈地陪我们唠嗑。
    于是搭公车回三魁,坐了黄包车去看薛宅桥。
    薛宅桥是一座木拱廊桥,始建于明朝正德七年(1512年),但不久就被大水冲坏。后来多次重建,但都毁于水患。现在的这座建于清咸丰六年,也已有将近150年的历史了。据桥头石碑记载,薛宅桥全长51米,宽5.1米,单拱横跨29米。令人遗憾的是,此桥除了飞檐雕刻较有特色,因为两端都是民房,风景只能说的一般啦。倒是桥上游的一道小瀑布,掩映于绿树丛中,给这里的景色增添了几分亮丽。
于是稍作逗留,上了黄包车,回头去刘宅桥。
  从三魁客运中心向前不到三百米,车子向右拐进一条小路,再走一段,便下了车步行。沿着蜿蜒的田间小径前行,满目是稻谷的金黄。农民们正在精神抖擞地收割着,傍晚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脸的喜悦。
  走过层层叠叠的稻田,走过刘宅村高低不平的石子路,走过那斑斑驳驳的老祠堂,美丽的刘宅桥就蓦然展现在我的眼前。
  刘宅桥古称“仙洞虹桥”,是一座木平梁式廊桥,全长24.8米,宽6.15米。据《魁峰高阳刘氏洞下桥记》载,仙洞虹桥始建于明朝,“一为高阳本境风水之系,一为往来负任担荷之便,一为经商过客休息之所,一为秋七迎福康乐之会。”由此可见,刘宅桥同时起到交通、风水、路边凉亭、宫庙等多方面的作用。
  由于年代久远的缺少管理的缘故,刘宅桥的桥身都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感觉有些灰暗。只有桥顶的两条飞龙却依然色彩斑斓,在蓝天白云和四周参天古木的映衬下,焕发出勃勃的生机。它的桥身分为上下两层,下层走行人,但现在人们都从旁边的机耕路走了,所以整座桥基本上就废弃不用了。上层是村民们祭祀的地方,平时都不开放,沿着桥中间破旧的楼梯,可以看到一扇紧锁的木门。
  用一个橘子买通了在桥上玩耍的、穿着红衣服,却把头发剪得像个男孩的小姑娘,叫她带我们去百丈祭,据说它就在刘宅桥的下面。去了以后才后悔得要命——那是一个高不足百尺的小瀑布,而且离刘宅桥最少也有三公里!幸好半路上捡到了一块番薯,那甜蜜蜜的滋味总算消除了我的些许恼怒。
  回到三魁,已是下午四点。到洲岭的末班车是3点30,幸运的是那司机师傅知道国庆必有驴子前往,竟还在车站等着我们呢。马上上车,向着洲岭进发。一路颠簸,强忍着再次晕车的危险,到达洲岭时,已是日落西山。远处,已经有炊烟袅袅升起了。
  从车站左边的水泥路前行,走过一座水泥桥,穿过一片民居,远远看到一群驴子背着包包迎面走来。打了招呼才知,原来他们是从犀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穿越过来的,据说一路的风光好不养眼。于是约好了等我们看完桥,一起包车前往三条桥。今天晚上,我们要在那里扎寨。
  毓文桥建于清道光年间,全长23米,宽4米,是一座石拱木廊桥。
  如果说刘宅桥是一位素面朝天的白衣少女,那毓文桥就可以算是一位略施粉黛的小家碧玉了。毓文桥的美,是那种略显羞涩又稍带张扬的美。廊屋下半月形的石拱,屋檐上错落有秩的翘角,中央屋顶上精致的葫芦,以及桥两边那与众不同的格子木雕,都足以让你啧啧赞叹。沿着狭窄的楼梯往上走,有一个小小的阁楼,供着的不知是哪方神圣?
  回到洲岭,吃了小饭店里的晚餐,和福建的驴子们一起包了个小三轮,兴冲冲地往三条桥而去。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似乎在为我们照亮前进的路。来到那有“三条桥”路标的路口,转向右边的机耕路行走,大约半小时后,看到远处的山坳中有亮光闪动。不用说,那是同样在三条桥夜宿的驴子们啦:)
  桥上的帐篷已有七八顶,加上我们的四顶,今晚的三条桥可是宾客盈门了。先来一步的人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桥下的小河边烤着番薯。与我同来的几位大侠点起炉头,烧着面条,喝起了刚才在小饭店买来的小酒。
  一轮圆月从东山之上跳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条小河,也洒满这静谧的三条桥。有位男士就着圆月,诗兴大发,抑扬顿挫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便脱口而出。
  今晚,我将在这月光的怀抱中,听着松涛与流水声,进入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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