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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相见不相识,笑问驴从何处来
作者:蓝调共和  文章来源:廊桥网  点击数3547  更新时间:2003/8/9 21:25:50  文章录入:还傻  责任编辑:还傻

泰顺是个小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发掘了廊桥的价值,恐怕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镇。虽然几年前关于泰顺的书就出版了,可是那里一直不热闹。关注它的大概都是背包客和摄影爱好者或者是搞建筑,民俗研究的。驴坛有关泰顺的资料也不过寥寥几篇,所以我没打算会遇上同道中人。没想到不但遇上了,而且还很多。
                 
  出发亦始,在温州牛山北路的汽车站,我就在万头攒动中发现了一批人背着帐篷和睡袋,顾盼四望,两眼发光。几天后在去洲岭拥挤的中巴上又遇见了,我隔了老远听一瞥问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曰:“我们从上海来,要到三条桥露营去。”心里会心一笑,想他们肯定是看了木梓的游记,知道三条桥是个露营的好地方。几天后,我蹭到仙居桥下闲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顾无人。一会儿功夫见一辆泰顺的的士开到桥边,鱼贯而出三女二男,似曾相识。我问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女答曰:“我们从上海来,你忘了,上次遇见你的。我们包车到乌岩岭,200元钱。”说话间不忘照着车后镜补妆。男男女女不苟言笑,在仙居桥大概停留了10分多钟乘车扬长而去。上海的小资们,真真腐败也!遇见的沪驴最多,大概是因为离泰顺近的缘故。沪驴看起来都是营养良好的样子,装备精良,看样子是来充分享受大自然的妙处的,对人却无亲近之感。三魁和泗溪,色狼很多,居当地人说这么集中的情况是往年没有的。特别是泗溪的北涧桥旁,因为是泰顺最漂亮的廊桥,色狼都瞄上了这里,最多的时候同时有五、六拨人架着三脚架拍北涧桥的黄昏。随便一抓,就是从上海来的,反而是近水楼台的温州,一个人都不曾见到。我怕闹,而且不喜欢扎堆,一见这架势,赶忙躲到傍边的东溪桥。东溪桥在北涧桥的上游,溪水更清,桥体也几乎一样,不知为何人不多,只有我一人逍遥。
                 
  与有些人的相遇很微妙。出发前,驴坛中人发贴去泰顺的,只有一瞥他们,我就想会不会遇上呐。泰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走过那么多镇子,错过的机会恐怕更多些。我从三魁到罗阳休整之后,早早的坐在车上赶着去洲岭。刚开出,就上来了一女二男,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我在车尾,他们在车头。我瞅了瞅他们,他们也瞅了瞅我,然后就听见他们说起了白话。上上下下,人少了,其中一人走了过来。我问“你们是从广东来的吧,我听见你们在说白话。”“你是蓝调?”我点点头,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一瞥?”他也点点头。兹兹兹兹,一阵火花乱飞。我们都笑了,觉得这个相遇实在太奇妙。H(他们中的一人,德文名字太难记,索性简写成H好了)说从一上车就猜你是不是蓝调,觉得应该是,但又觉得你长的不像广东人啊。确实,他们的长相都是标准的广东人哦。他们看过我在驴坛的行程,上午刚从仙居桥过来,还准备在桥上留言给我呐。我真的很高兴,因了这意外的相逢。跟了他们决定晚上住农家,两间房,我和大雁(他们中的女士)被分配住只有一张大床的闺房。于是,相识才不到三个钟头,我俩就同床共眠了。
  我们一起去看了毓文桥,一起吃晚饭。在小吃店里又遇见了一拨热情的杭驴,我和他们约好第二天在犀溪稻乡村公驿汇合。四人一起去三条桥的时候又遇见了一对上海情侣,我们6人一起在下着细雨的路边等车。这一天,我去了犀溪,杭驴去了仙埝,一瞥他们去了泗溪,上海情侣去了三魁。同游不过几时,相逢匆匆。
                 
  与有些人的相遇很奇巧。就说那对上海情侣吧。上海情侣一派小儿女的娇羞烂漫,二人无比活泼,一路打打闹闹,即便是从三条桥走回村道的路上,我们个个背着包走的气喘接近吁吁,他们依然又跑又跳,兀自说说笑笑。到了路边我们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他们还追着拖拉机玩。他们旺盛的精力让我们自愧不如。从洲岭分开后,没想到在罗阳竟然三番两次遇上。一次是从罗阳的席殊书屋看书出来,在街头闲逛,遇见他们手牵着手走过,我大叫“哎,哎,哎”。他们终于看到了我,说要到犀溪,而我要到福州,报告了一下近况,反向而别。过了好一会儿,我到福鼎小吃店里找吃的,小店里只有两个人,转身定睛一看,又是他们,都觉得太巧。他们吃完先走,待我吃完,刚想付帐,老板说他们已经帮我先付了。虽然一碗牛肉圆并不值几个钱,却让人心里感到暖和和的。
                 
  与有些人的相识很莫名其妙。如果说这次出门有同伴,也算是有,我们几乎同时出发,通了N个电话,但一直没有见过。我出发前接了一个电话,开口就问“听说你要去泰顺”,我一下子懵了。奇怪的是他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知道我要去泰顺,他也想去泰顺,于是驴坛一朋友给了他我的电话。我们约好保持联系,同游泰顺。他从镇江坐车去温州的一天后,我起程飞往温州。我还在温州旅馆的梦乡里时,他已到了牛山北路的车站。我到了牛山北路车站的时候,他已坐在了开往罗阳的车上。待我在三魁安顿下来时,他说要去泗溪。我到了泗溪的时候,他已坐在了到苍南的车上,准备回上海去了。他总是比我快一点,也许我们的车子曾在路上相遇。于是我们就这样在交错的时空下同游了泰顺。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大概是在路上最常用的一句话。那些在路上只相处过几个小时的朋友,那些在路上匆匆一见可能日后不会相逢的朋友,我们的相逢本身就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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