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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寻梦
作者:陈爱军  文章来源:江阴日报  点击数1465  更新时间:2007/10/17 8:41:40  文章录入:大笨钟  责任编辑:大笨钟

    “廊”一直是我心中极为别致养眼的一个字,撇开字面的意思不说,单就一个低低缓缓的音节从嘴唇的轻轻翕合中徐徐送出,那余味萦绕的韵致顿时会让整个面孔生动。

  桥,临渊而生,头顶游云苍穹,俯卧一汪清冽,撑住的一方不可思议的距离,体验着岁月和苍生的脚步,在无数个日出日落月色盈亏中沉淀住生命和力量的思考,承载着自然与梦华的召唤,一池荡漾的碧波摇醉了夜色,晃碎了月影,呵痒了清风。舒坦的身子刚露了懒腰,远处就有匆匆的脚步,连忙拉住清风,喝住汪水,又一次凝神屏气,默默静守。

  当廊碰上桥,一种梦幻般的韵味便开始升腾氤氲,悄然弥漫住心智,月夜空照,栖鸟缄默,微风敛迹,月落水底,浑然一幅精湛的国画,清新而淡雅,在自然与现实,历史和未来的醒醉恍惚中,时间的轮盘载着古老梦幻的廊桥款款而来,娓娓的将她遥望在目光的深处。

  桥因人而生,人因桥而梦。在麦迪逊县曲曲弯弯的公路尽头,幽静的溪河上,碧绿如茵的青草中,一座古老倾斜的罗斯曼廊桥悄然独立着。它静静地伫立在潺潺的流水之上,郁郁的青草和或黄或紫的野花簇拥在桥的两岸。柔腻的细雨跌落桥顶,微风吹低草叶,空气中濡湿着清新,一丝青草的甜香,唤起人们记忆长河中那段不朽的爱情。《廊桥遗梦》中罗伯特·金凯和弗朗西丝卡正穿透迷朦的雨丝,走过这让他们人生从此跌宕沉浮,斑驳苍老的朱红桥身。那因了挣扎而显得分外美丽的爱情的痕迹让这座“猪背桥”闻名于世。

  或许梦的浪漫和唯美正是因为没有了后来,没有了希望,却有了无穷无尽的分离和遗憾,当世事的羁绊让他们无奈地戛然而止时,瞬间的拥有湮没在无助的大背景下,孤独凸显着这旷世的伤情,刻骨铭心与凄婉绝伦牵住了廊桥依恋的目光。廊桥,成了他们寻找灵魂大梦的永恒归宿地。

  走出了忧郁伤情,让人柔肠寸断的罗斯曼桥,却抵挡不住廊桥纷至沓来的自然之美。在“廊桥之乡”的泰顺,2000年的历史在这里写下了星罗棋布的足迹。历史上的名人贤士更为这个群峦起伏、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增添了独特的人文气息。

  在山林中千折百转,赶着山头,穿过座座廊桥,在青山碧水间流连。倚着廊桥,衬托着古朴的村落、秀美的田园风光喝杯乡村土茶,野趣曼妙。午后阳光照在廊桥粗砺的木栅格上,慵懒得像在翻阅着一本泛黄的毛边书。顽皮的孩子在如琴键般的阳光中奔跑,惹起的尘埃有一点厚重。千年的古石桥爬满了藤蔓,桥下那潺潺的流水叮叮咚咚地给自然配着诗朗诵。廊桥飞架,绿树旁阴,更有解读不尽的诗情画意。白驹过隙中,青山绿水衬着廊桥的妩媚,在夕阳层染云雾缥缈中,吟诵着廊桥与苍天明月相伴的惬意。行人过桥的脚步,踩碎了父老乡亲桥上小憩的欢笑,廊桥下哗哗的流水还在不知所谓地流淌。登临廊桥,临风怀想,那个“坐落”在《清明上河图》画面正中的形若彩虹气势恢弘的虹桥,千百年来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笑看了多少秋月春风,有多少痴男怨女在这里凭栏幽会,又有多少少妇在这里送郎依依惜别。

  岁月流逝,廊桥不可避免地走进了历史的宿命,与干涸淤死的汴河河道一起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湮没在时序更迭的荒烟蔓草之中,化为了一缕农耕时代的绝响。廊桥,在自然和美,封闭与隔绝的抗衡艺术中,达成了与山水自然和谐共处的默契,在与溪流纵横、横生突兀中,廊桥宛若身着旗袍的曼妙女子在其间观花照夕伤流水,美丽的容颜终究会慢慢老去,唯有桥下千古流水还在流淌出古廊桥千年遗韵的梦幻。在古道、溪水、老树、青山之间轻轻吟诵。

  如果没有了廊桥的梦韵,绿水青山该是多么寂寞,人该是多么地惆怅呵。(陈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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